金融生态改变之功：“好孩子”做业务助力债市稳定

屈庆

什么叫金融生态？简单说就是金融圈子的生态环境，宏观的、微观的、客观的一些外部环境。金融生态是金融系统和相联系的其他系统组成的一个生态链。

生态链和金融行业实际上是一个息息相关的关系，牛市的时候监管也稍微松一点；熊市的时候大家觉得好像又很难受，因为在这个生存环境里，觉得又不赚钱监管还越来越严。所以简单而言，金融生态就是内外部环境的一些直观感受。

金融生态如何影响债券市场？机构如何在金融生态变化里去捕捉商机？我觉得从几点来看：

第一，不管是银行也好券商也好，还是其他金融机构，无非就是规模、杠杆、净息差。以前是规模做大了有收益，杠杆做大了有收益，然后净息差相对小一点没关系，但现在规模肯定不行。不管从各个维度来说，规模一定会被限制，规模增速会逐渐慢下来，包括我们说银行的MPA考核，机构的各项业务肯定都会受到一定的约束，所以规模增长很明显是会慢的。而且我们可以想象过去几年，当我们的经济规模，有时候整个金融行业规模的增长，其实和经济也是相关的。经济快速增长的时候，作为金融行业，其实无非就是协助经济发展的。当经济扩张快的时候，经济周期和信用周期是匹配的，也就是说经济快信用扩张加快，信用扩张快，金融各个子行业的资产规模扩张就很快；现在经济增长速度降下来了，信用扩张速度也就会相应地慢下来。去杠杆就更简单，因为杠杆毕竟是金融监管的一个小维度，现在说的是不能再快速地做杠杆了。再就是净息差，可能是未来考验机构的一个最关键的点。就是说不能通过规模和杠杆做的时候，只能做利润率，但利润率考验的是你的研究能力、投资能力，考验的是你对产品、对市场趋势的把握，所以这一点可能对大家提出更高的要求，这是自上而下的。

第二，我们要思考一下，经济是有周期性的，有时候经济好，有时候经济不好，但是监管没有周期性。我们如何去适应监管？这可能是现在摆在我们每个机构面前的问题，你得按照现在公布的这些资管新规一条条去对标对表你那些业务指标。哪些业务是不合规的，那你只能去调整了，因为它不是一个周期的，监管严格之后又不会再放松。监管严格是因为我们过去不太严格，是补短板。

第三，有些东西回不去了。其实去年当债券市场出现波动的时候，好多人想为什么违约？觉得大家应该回到过去那种信守承诺的环境里面，一诺千金的环境是非常好的。我认为回不去了，因为过去我们市场参与主体可能只有几百家机构，交易员只有几千个人，现在有几万人。现在人们信守承诺的能力有没有以前强？意愿有没有以前大？好像都没有。我们要客观承认金融生态里面很重要一点，信守承诺的这个环境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那么是不是说我们未来的交易会经常违约？我们未来的债券会经常违约？我认为肯定会。但是我们怎么保护自己？我认为应该建立相应的机制，特别是惩罚机制。债券交易违约了我们应该怎么做，债券违约了应该怎么走法律的流程。在经历了这么多违约的事情以后，大家至少可以慢慢地知道违约以后，应该怎么去保护利益。

但自下而上，我们怎么去应对这种金融生态的变化？所有金融生态的变化，一定有好的不好的，但是金融监管对大家来说是好的。其实当没有金融监管，金融生态相对比较混乱的时候，实际上是鼓励坏孩子，对好孩子是不利的。比如说过去没有什么监管的时候，那杠杆做得高的人越高越好，因为它的收入空间大，然后等他去杠杆的时候整个市场都会波动，那实际上杠杆小的人也跟着遭殃。现在监管更加统一，以后不管你是好还是坏，都在一个维度上去工作去交易，有利于好孩子去做业务，有利于稳定市场。

最近刚出的资管新规肯定对刚兑、资金池、一些产品的嵌套都有所波及，虽然都是以前说过的，但是当它真正落地的时候，其实还是会影响到很多银行券商包括基金的一些业务。所以我认为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按照这些标准去一条条梳理存量产品。哪些产品是受影响的？该调整就要调整，该清理就要清理。

（作者系华创证券资产管理部总经理）